和吕桂对话

又一个长周末。

池水是冷的。

刚下肚的两杯梅酒没有暖和的帮助。

路过的那张乒乓桌是空的。

没人打。

以前陪我打乒乓的那一位，不知道去了哪里。

做伸展的时候，我弯腰手掌压地。

一个年约三岁的椰壳头小朋友把头凑了过来。

用只有他明白的语言和我说了一串话。隔壁的佣人笑了笑。

“Do you want to swim?”

他笑笑跑开。

水是朦的，和月亮一样。今晚还是没有星星。

为什么每次仰泳看天空，都是没有星星的？

每一次划水，都希望能想到什么，让我完成那剩下的两句歌词。结果什么都没有。

只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和泡泡撑破的声音。

什么时候才会有时间去考个潜水执照？

那天重遇潜水医生，该死地又再引诱我。

“I got no time la……”千篇一律。

老朋友重逢，最喜欢讨论的问题就是，“我们有多久没见面了？”

一个手指、两个手指、三个手指、四个手指……“四年了耶！”

像是破解了什么数学密码一样兴奋！

“你变得不一样了。”他久久吐出这一句。

“I was still innocent when the time I met your brother.”我对我身边，医生的妹妹说。

19岁的她应该很难想像这位俗女怎么和innocent扯得上边，天知道时间是最厉害谋杀纯真的凶手。

想尝试潜水不外乎想要在浩瀚大海中缩小自己，我才不会想说象五月一样有什么海底求婚之类的奇遇。

浪漫这种事，就像魔术障眼法，爽一下之后还是要面对现实的。

游完泳回到家，惯性钥匙一丢在餐桌上。

吕桂坐在沙发上。

“你早到了。”我冷冷地说，谁叫她总是给我惹麻烦。

“反正夜了我就来，你在矜持什么。”无可否认，她说话常常有自己的道理。

“电台那摊屎，你打算怎么收拾？”一边用毛巾擦干头发，我想开始今晚的第一个agenda。

一边擦，刚染红的头发一边在颈项滴血……如果发明一种不会脱色的染发剂，会不会得诺贝尔奖？

不过，我的颈项再怎么红，也不会比那只鬼的眼睛红。

“当初是你找我来的，现在应该是由你来告诉我应该怎么离开。”又来那种撇清关系的把戏。

“没有主见。”抛下了这句，关上门洗澡。

留下Michael Buble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