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熙来攘往的星期六酒吧街,我被两位好久不见的朋友夹攻。第一位M先生,眉头深锁地loop着:为什么要等我连房子都买了,她才要说分手?那房子价值五十万的……。眼神没有焦点,无助地想要抓住些什么。我知道他期待从我口中获得一些女人的见解,可是我让他失望了。
第二位H先生,新婚。和女方交往7年,因为双方家庭压力之下,据说在一个“逼不得已”的情况之下完婚。得知他结婚的时候,身边的朋友都像是听见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要荒谬的事实:你在开玩笑的对不对?一直到知道他在忙着筹备,请帖发了,大开宴席,手挽着披婚纱的新娘,众人才甘心。
你大概可以想象H先生为什么和婚姻扯不上关系,我相信你身边也有这种人。玩世不恭,在城中各个交际场所都能够看见他花蝴蝶般的踪影,自私地开心着。
当晚我发问的第一个问题是:“你……为什么突然间有勇气结婚?结婚咧!”
他顿了一下:“婚姻是坟墓来的。坟墓,嗯,坟墓。”像是对自己的交代多过于对我的回答。“和别人的女儿在一起那么久,总得给别人一点名份。”“哦……”他的解释我装懂,其实我的心寒到不行,真想代表他的老婆给他一记,只是为了让他容许我继续追问,暂时忍气吞声一下。
他继续理直气壮:“结婚对于我来说,是one day show,辛苦筹备了那一晚的演出,让应该觉得开心的人开心,应该幸福的人幸福,之后找个国家蜜月用下钱,之后家里就多了个叫“老婆”的人…”他迟疑了一下,“不对,我平时都不叫她“老婆”,只是直呼她的名字……你说婚姻是不是one day show?”
说完眼光落在我身上,寻求认同。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害怕一回应就是一连串不忿的脏话,只好继续用问题舒缓我快爆发的眼球:“那,请问令夫人知道你这样的想法吗?”
“不知道吧,不过,她还蛮唠叨的。哦,对,结婚除了是one day show之外,后遗症就是家里多了个人唠叨你。”
我是个很重视朋友的人,所以最后我拼命努力了很久,为这件事做了一个最完美的解释:他,至少是个孝顺的人。
(载自2月份《女友》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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